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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年2~6月[歡喜悲傷安寧走過]讀書會,要讀8本書,這是二月讀的書。

閱讀《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和《在悲傷中還有 光:失去珍愛的人事物,找回重新連結的希望》心得

1.《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林書宇的百日告別》

       林書宇/著。 大田 2015年10月1日初版。

2.《在悲傷中還有 光:失去珍愛的人事物,找回重新連結的希望》

       尾角光美/著,李道道/譯。 橡樹林 2015年9月一版。

 《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林書宇的百日告別》

導演林書宇在摯愛(結婚12年的太太)逝世的第107天,寫了《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林書宇的百日告別》這本書,還把它改編拍成電影《百日告別》。我把這本書看完後,也把電影找出來看,看完那場1小時36分的電影後,真覺得導演與編劇實在是太神奇了。但也讓我深深地、再次地思念起我逝去的良人。

    書的首先是演員劉若英寫的序。她說:「書宇這回要跟我們分享的就是生離死別。」

Nightbook---劉若英

    「我從來不相信人可能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托爾斯泰不是說,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幸或不幸,每個人的一絲感受都是如此獨特,如此專屬於他自己的,他人如何分攤分享?

    我不知道一個創作者,經由書寫、編造、再現,能否真的撫平些什麼?就像我們從來不確定,多少時間的流逝能沖刷掉心中的傷痕?但也許,這就是創作者無可推卸的特權,他可以紀錄,可以昇華,可以用作品審視自己並贖罪。而且,更重要的,透過審視自己,他和我們分享成長。感同身受確實很難,但『試著』分享還是很重要。

    我們創作,我們與他人分享創作,就是為了記得,為了努力感同身受。看著別人,總會想起自己,書宇的文字與影像就有這樣的力量。」(第四~五頁)

開始,在結束的地方

  第107天,我開始動筆寫下這個故事。

  百日告別。 (第一四頁)

    這是作者的自序。林書宇寫自己的生命故事,也導自己的生命故事。他希望能讓所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走出悲傷,走出那個不知所措,以及對於生命與愛,能更多一點點的理解。他寫到:

  「她走了以後,我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那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處理著看起來已經毫無意義的她的身後瑣事,以及日復一日守在殯儀館拜飯區,她的牌位旁。

    徘徊在拜飯區裡的每個人,都在面對他們各自的失去。我們相互錯開著眼神的交會,偶有,也是一種無語和默然。某天,我被一個女人抽離了自己的空洞,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的悲傷、她的哭吼。她四肢無力的被家人攙扶、幾近抬出拜飯區的樣子,在我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當然那抽離,也只是一瞬間。

    後來我開始每週上山做七,一週一次,連續七週。在上千人群中,我再次見到那個女士的身影,在頭七儀式中看到她,意味著她和我在同一天失去了心愛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活仍停擺原地。我試圖尋找出口與慰藉卻處處碰壁。第49天滿七後,我努力地撐過接下來的每一天。下了山的我,不曾想起那位陌生人。直到百日那天,最後一次的上山,去完成最後的儀式。人群中,不知為何,我想起那位女士,我開始尋找著她的身影。

    後來,我沒有遇見她,但我開始揣想她這一百天來可能的種種,她是如何面對她的失去、她的悲傷,她是如何走過來的。因為我知道,即使身邊有太多關心與支持我的朋友,但也許只有她,可以理解我這段時間以來的痛苦與掙扎,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

    於是,在第107天,我開始動筆寫下這個故事。

    兩段傷痛旅程,在同一天失去愛人的兩個人,各自用自己的方式面對死亡,努力地走過這段艱苦的一百天。我希望,當他們在百日再次遇見時,他們在彼此身上看到的,會是一種理解,以及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這是我的百日告別,也是我的告別百日。」(第一五~一七頁)

    接著有三篇作者寫他「一個人的旅程」。在妻子的告別式後,他獨自去了一趟北海道。他們夫妻去了許多地方,北海道是他們一直說要去的地方,但卻沒能一起踏上的旅程。讓我思憶起我和先夫在94年去過京都的嵐山,卻沒有攜手走過渡月橋! 去年五月我獨自去京都生活一個月,要回台灣的前三天才去造訪渡月橋,圓了一起走過渡月橋的夢。我在日記上寫著:「今天是我住京都一個月以來最快樂的一天!因為『我們』走過渡月橋,坐上人力車,再次走入竹林,參拜野宮神社!」

一個人的旅程---挪威的森林

    他帶著有妻子簽名的《挪威的森林》一書到北海道,想面對,但他說同時也是逃避。這本書在他旅程中曾經遺失,但又失而復得,最後他把它捐給了北海道大學的北圖書館。他說:「…還是其實我想證明,妻子也跟我一起來過? 又或者,不是來過,而是,在這個世界上,她存在過……」(第三一頁)

一個人的旅程---富良野的婆婆,與她的滑雪場

    作者從函館來到富良野,他想從居高的滑雪場俯瞰富良野,就推著腳踏車往山坡上移動。途中,他遇到一位年邁的婆婆,一個人緩慢地爬著坡走。他用日文「午安」跟她打招呼後,婆婆就開始跟他說起話來,雖然他聽不懂,但也陪著婆婆慢慢爬坡,專心看著她。他說:「說也奇怪,慢慢地從她的表情、動作,加上幾句好像能聽懂的日文外來語,開始隱約覺得我明白她在說什麼了。」(第三九~四O頁)這段旅程就編寫在電影中女主角到沖繩,遇到一位婆婆和她一起爬階梯的劇情中。

一個人的旅程---漫長的地道

    作者要回台灣的前兩天,痛風發作了。但他又固執地要在札幌的最後一個晚上一定要出門去有現場演出的爵士酒吧。痛風發作是寸步難行,他說:「面對眼前這個平時用不了十分鐘、大約五百公尺左右的通道,扶著一旁的欄杆走起來卻花了我半個多小時。」(第四七頁)

    藉著酒精與音樂,他暫時忘了疼痛,要回旅館時再重「爬」那段通道,真的是舉步維艱,他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了!當他要辨認出口的距離時,才發現迎面而來的路人,停下腳步注視著他,臉上流露著是同情。他說:「原來我早已經淚流滿面。低著頭,我靠著欄杆哭泣,莫名、巨大的悲傷翻湧而上。」這些年來,有時我騎車在馬路上,看電視、看書時,我也會有莫名的悲傷翻湧而上,放聲大哭~~~

    作者的許多朋友都跟他說他們夢見他的妻子了。終於在妻子逝世幾個月後,她來入夢了。他們在海上的一艘油輪見面,他問:「妳怎麼會在這裡?」,她說:「我一直都在啊!只是戴著帽子的時候你看不見我而已。」這寫在<夢中見>這個故事。這麼多年,我只夢見先夫一次,他沒跟我說話,夢境中他為我清洗家中的那個魚缸。

    再來是恩佐的圖畫---<再見>,雖然只有9張圖畫,附上寥寥的幾行字, 我覺得對於生者很有療傷的效果。

    接著<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   石頭的一封信>、<真實故事改編>、<這種天,就是該躺在大樹下>、<耶穌恩友>、<放手的期限>、<千日之後>、<幕後>,這些文章都是寫林書宇在導這部《百日告別》電影的一些過程和心路歷程以及他的感恩。全書有作者去北海道拍的照片和電影劇照,讀完書,看過電影,我能感受到他失去摯愛的悲慟。

    在<千日之後>這篇文章中,有作者對《百日告別》這部電影的祈望與收穫:

   「《百日告別》這部影片能夠完成,是因為它不只是我的故事,更是每一位參與此片的人信念的匯集。回憶當初把劇本交給他們後,我們聊起的,往往不是電影本身,而是這個故事在他們心中所喚起的回憶。這些人當中,有些人也經歷過失去,有些人因此更懂得珍惜。片中演出長輩的演員們,更是在初次見面,就真誠地於我們分享他們的生命故事、他們的失去:失去父母、失去兒女、或者,失去伴侶。聽著他們的故事,我總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流淚。我突然發現當我想要給予時,我竟得到了加倍的力量。

    永遠的失去,不是輕易能說出口的,唯有被真實觸動的那一刻,被日常與生活封印的思念與傷痛才會一湧而出,渴求般地尋找出口。希望透過這部電影,我們能有幸集結大家的善念與思念,伴隨電影給予一種誠懇與溫柔的陪伴。

    我知道《百日告別》是會讓有些人卻步的,可能因為害怕再次的傷痛、再次的哭泣,以及從沒離開過的思念。正因如此,我更想跟你們說,不急,慢慢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速度,當你準備好了以後,你自然會遇見它,我如此相信。

    電影不是要給予答案,我的人生依然在尋找。尋找的,不是結論,不是告別,而是能平靜地面對失去。最終,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能做到的方式。

    宮崎駿《神隱少女》那部影片當中有一句話:『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捨,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簡單的一句話,千日之後,我依然在努力。」(第一三三~一三六頁)

    我在先夫辭世後百日,忙著祭拜、思念他,全家茹素49天,也念「提醒」49天(提醒他要跟著阿彌陀佛的光走);也忙著跟親戚回禮、好友應酬;總是要做點事(帶著他的「死亡證明書」,到處去幫他「除戶」,戶政事務所、手機公司、銀行、郵局),忙著點,才感覺是在生活。而且要讓親朋好友覺得我有好好地在生活著。

    拜完「對年」,我用我的眼帶著「他」遠渡重洋來到巴黎探望他朝思暮想的女兒。我們一家3+1四口,從5月28日到6月21日,由女兒帶「團」,暢遊巴黎和巴黎近郊的城堡區、英國倫敦、荷蘭阿姆斯特丹、比利時布魯塞爾。圓了他想到歐洲探親的夢。去程有兒子陪,回程兒子先回台灣上班,我必須單飛,結果我淚灑戴高樂機場,「生離」觸動我「死別」的哀慟,叫我如何不想他!

 

《在悲傷中還有 光:失去珍愛的人事物,找回重新連結的希望》

    作者因為母親自殺身亡,所以一直在推廣傷慟療癒(Grief Care),常為因疾病、自殺、恐怖攻擊而喪失親人的孤兒們舉辦療癒活動。

    她在【自序】中說:我們總有一天會失去最珍視最親近的人。我為了傳遞「生離死別並非結束」這個訊息而寫下這本書。裡面所寫的每句話,都是我自己親身走過而獲得的生命智慧。(p.21)

人的心就是能在痛苦當中,在生命中最黑暗的地方找到光芒。當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就能發覺到自己身體當中湧現出活下去的力量。每個人都擁有找到光的力量。由於期待自己能成為某種契機,幫助大家發覺自己的力量,因此我將自己所經歷過的、感受到的悲傷、活下來的過程,都原原本本寫在這本書裡。(p.23-24)

她十幾歲還不滿二十歲的時候,連接失去了父親和母親,二十多歲還不到三十歲時,又失去了哥哥。

她說:「這樣一來,我在即將滿30歲之前,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成為孤單一人。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只有我要受這麼多苦呢?好多次我都在想:活得這麼苦,搞不好死了還比較痛快。

然而,我還能夠我到現在,都是因為遇見許多在背後默默支持著我的人,他們經歷過重大的失去而活了下來,有他們與我相伴真是我的福氣。人我之間的連結,給了我活下去的力量。

『從悲傷生出希望    』正是我對這個世界所懷抱的願望,也是支撐著我活下來的想法。

希望這本書能夠成為一個相遇的場域,讓我的思考與您的一起,相互分享。祈願您也能夠從自己內心深處,找到自己的力量。」(p.18-25)

全書有自序一篇,文分為七章。作者希望這本書能夠成為一個相遇的場域,讓大家有交集而相互分享,並從中找到自己的力量。以下是我跟她的「交集」:

第一章 看見

眼睛的溫度

溫暖的目光,比起言語、或其他任何事物更能安慰人心。(p.28)

無論表面上堆疊再多溫柔的言語,若說話的人眼睛的溫度很冰冷,那話語絕對無法到達對方心中。相反的,即使說不出話,有時候只要看著對方,放在心頭的珍貴感情就能夠傳達給對方。當人要獲得別人的信賴時,最重要的可能是眼神而非語言。(p.29)

分界線

若你所心愛的人說:「我好想死」,你要如何回答?

以前當我冒出「好想死」這種話的時候,朋友接納了我的情緒:「現在,痛苦到生不如死了啊!」

人在痛苦的時候,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個能接納自己的人,只要能靜靜地傾聽我訴說就好。即使是「想死」的心情,也不要否定它,直率地接納我這個時候所有的情緒,這樣,才能繼續走下去。

另一方面,自己自然也不會希望那個人真的去尋死。因此,若想尊重對方的情緒和我的感覺,要如何表達才能兩者兼顧呢? 可以這麼說:「你現在覺得很想死,但是,我不希望你死。」(p.41-43)

第二章 祈禱

理所當然

隨時都在身邊的人。一直點頭聽你說話的人。失去了這樣的人,你要怎麼辦?

「欸,這個紅色的包和白色的包,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連這麼簡單的問答都再也做不到了。有位女性對我這樣說,這樣實際感受到先生已經不在人世,是他死後最難熬的。

每次想要問「選哪個比較好?」才發現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失去了以後才發覺他是多麼無法取代的存在。

理所當然似的事物,其實是非常珍貴的。看似平凡無奇的日常小事其實是最重要的,然而我們總是要等到失去以後才發覺。

但是,理所當然的存在,正是最值得感謝的存在,若你發現了這個事實,自然就會懂得珍惜現在一起生活的這些時光。(p.58-60)

第三章 遺忘

不同

「為何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失去了孩子以後,丈夫每天早出晚歸在外工作,妻子對他說:「我這麼哀傷,為何你還能每天出門工作?」丈夫回道:「你幹嘛每天哭個不停呢?」

但是,這可能只是夫婦兩個人在失去後的反應不同、處理悲傷的方法不同而已。例如:丈夫可能是對工作全力以赴,企圖藉以支撐住家庭;而妻子就只想從早哭到晚,沉浸在悲傷當中。

希望對方能了解自己的悲傷與寂寞,但是,當我們發現即使非常親近的人都無法與我同感,這時候的孤獨感就更加深沉。

我們要學會尊重對方的不同,不要只想要對方來理解自己,若能表現出希望能互相了解的心情,應該就不會失去重要的連帶感。(p.71-77)

痂疤

「為何每次都是我遇到這樣的不幸呢?」

作者的母親過世之後,接著哥哥又太突然地死去。無論什麼人對她說什麼,她都很痛苦,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無論周圍的人說一句什麼話,她都會湧上一股無以名狀的悲傷與憤怒。那時有一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光美,你現在就像皮膚脫落的狀態一樣,皮膚剝落的話,就算輕柔的風或溫暖的風吹過,不管碰到什麼風都還是會感到很痛。不過啊!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傷口就會結起痂來。」

她聽了這話,好像心口上一塊石頭落了地,就能夠想像出自己的處境,原本陷入一團混亂的狀態,也好像逐漸能解開了。因為對她說這番話的人,他本身也經歷過很深沉的痛苦。說話如此真切,是因為他自己有過體會的關係。(p.82-83)

第四章 撫觸

相互體諒

的確,世界上沒有人經歷過跟我完全一樣的體驗,經過某種體驗所感受到的悲傷與痛苦,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然而,思念卻是能夠與他人相互體諒、分享的,我逐漸能相信它的可能性了。(p.93)

第五章 原諒

罪惡感的背後

「三一一東日本大地震」發生後,我在岩手縣釜石市遇到的一位爺爺,一直重複說「是我害死了老婆」。我實在找不到話語可以安慰老爺,只能輕輕摸著他的手,傾聽他說話。

對於母親的死,我也懷著類似的痛心想法。那天,若是我沒放開手,母親應該就不會死了。若馬上出門去找她,或許能救她一命。雖然沒有說是我害死了母親,但是到現在我仍認為是我跟母親一起決定了她的死亡。

「我早上要是沒去工作,就能救她了。」老爺爺所說的「被我害死」的意思,其實是顯示出他「真的是沒辦法,但是就是想做什麼」、「希望能救她,但沒救到,實在不甘心」……等等的心情。

強烈的後悔、自責的念頭,以及罪惡感。在那背後所隱藏的,是多麼多麼巨大的、珍視對方的心情,以及希望能救他的悲切願望。我這才發現,罪惡感其實是思念那個人的具體表現。(p.134-136)

悲傷的開關

悲傷的開關像地雷一樣,不知道埋藏在哪裡,一不小心碰到就會釋出悲傷,而且多半在自己沒留意到的地方。若是不能先做好心理準備:「經過這裡就會想起悲傷的往事」而突然觸碰到的話,吃驚和悲傷混合在一起,讓人不由得茫然失措。(p.138)我妹妹經過幫先父急救無效的醫院而放聲大哭;我剛當安寧志工時,走進先夫住過的單人病房,鼻頭一酸,眼淚汩汩而下……

第六章 相信

拜託

原本連一句「拜託請幫我」都說不出來的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個能夠自立不求人的人。然而,真正自立的人,其實不是不用依靠別人就能活下去,而是遇到困難的時候能夠說出:「請幫助我」的人。(p.144)

名字

作者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在一個偶然出現的轉念後,變得喜歡自己的名字了。她去找一位女性諮商師,諮商師靜靜聽她說完後,指著她寫在紙上的名字說:「妳的名字很有深度啊!」然後又繼續說明:「四周愈是深沈黑暗,射進來的一線光芒愈是炫目美麗,妳的名字非常符合自己的人生啊!」(p.156)

作者突然被點醒了。沒錯,正因為黑暗,光芒才有意義,她說:「自己的人生也是這樣,痛苦愈深沉,愈能因為一點小事而感覺到快樂、幸福。」

第七章 存活著

母親節的原點

    作者為了在母親節向一位照顧她的女性長輩表示謝意,她找到了母親節的起源, 才發現母親節原本是為了「紀念過世的母親」而開始的。她趁機發起「寫給亡母的信」活動,把信集結成書,將對母親的思念化為一本有形的書。她從信中也發現有許多為人子的「後悔」,而這許許多多的後悔所傳達的,對母親的強烈「思念」,甚至比「感謝」更強大。

    她說:「母親節的原點,告訴我們母親節不是每年都理所當然到來的,更提醒我們別忘記『終有一天會失去』的是什麼? 因此,還能夠一起生活的現在的日子,就比什麼都更珍貴了。」(p.168)

    作者她現在設立了一個稱為「Live On」的團體,所從事的主要活動就是所謂的Grief Care(傷慟療癒),為因死亡而失去身邊親友的人提供各種支援,並且也培養提供支援的人與提供支援的團體。

    她說,所謂的「Grief」意思是指「失去了重要的人或是事物時,油然而生的個人感情、自然反應、或過程」。經歷了「失去」,並不僅引起心靈的反應,也會引起身體反應。有時候可能出現例如頭痛、胃痛、失眠等症狀。我通常將這些反應全部整合起來,總稱為Greif。

    我們都想幸福快樂地活在這世界上,要怎麼做呢? 作者認為「只要認真地過好每一天的生活,珍視現在眼前的生命。」就可。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可要看您的行動了。祝福大家生活幸福美滿!

          甜甜 分享於106年2月21日

   

     在讀《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的旅程》時,我看電影《百日告別》。就去網路找了有關於這部電影的報導,我擇錄分享於下:

 

林書宇導演的《百日告別》網路介紹與專訪

百日告別→→→2015 年 ‧ 劇情片 ‧ 1 小時 36 分鐘

 

    《百日告別》,是一部於2015年上映的電影。由林嘉欣、石頭、柯佳嬿、馬志翔、張書豪、李千娜、蔡亘晏領銜主演。台灣於2015年10月8日上映。本片獲選為2015年台北電影節閉幕片。此故事改編自林書宇導演和另一位同一天失去愛人的女士,以一百多天走出失去愛人傷痛的故事。

 

專訪/導演林書宇:「《百日告別》是成人故事,我要找的不是大男孩或大女孩。」 

 

BY DUKE ON 2015-10-20   (DUKE 陳柏全,現任娛樂重擊執行主編)

 

     2012 年,林書宇的妻子過世,這件事讓他沉潛許久,最終在今年交出了《百日告別》。細數林書宇歷年作品,除了《星空》改編自幾米繪本外,《海巡尖兵》與《九降風》都是從自身經驗出發的劇本,這兩部雖然沒有《星空》那樣延續文本的想像力,卻多了一份更真實的情感與認同,《百日告別》也是。

 

    台灣人對於死亡與喪葬一事歷來避而不談,但林書宇經歷了這一切,他知道喪偶假只有七天,但卻好奇第八天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去面對其他人了嗎?還是只能當作遺忘或不存在?接下來該怎麼過生活?要怎麼才能真正說再見?《百日告別》正是他面對這些疑問中最真實的寫照,他希望與更多人分享,也鼓勵大家能夠更勇敢去面對「失去」這件事。

 

人物專訪

願失去的痛苦,不再孤獨──專訪《百日告別》導演林書宇

 

作者: 柯若竹 / 2015-09-24

 

    像是要觀眾體會什麼叫來不及麻醉便直接手術,《百日告別》第一幕畫面毫不手軟的切入連環車禍與天人永隔,鮮紅血珠沿著女主角心敏眼角慢速流下,所有該發生的,已經發生。接下來的故事,我們或許也都在記憶一角藏掖著個人版本──先走的人變成永遠,活下來的人在幽冥川畔徘徊不肯離去。

 

    《百日告別》劇本脫胎自導演林書宇的真實人生,一晃眼已五年,諸多鏡頭仍流洩出他對妻子無法封箴的想念,距離近到讓人忍不住別開視線。「那是種純粹的絕望,加上強烈的思念。」林書宇簡潔總結,聲音端整卻字句痛徹心扉。「感覺這個世界沒了她,什麼意義都沒了,你被獨自遺留在世界上,找不到值得活下來的理由。」

 

    從石頭飾演的育偉,可以清楚看到林書宇的自我投射,當死亡帶來最暴烈的斷裂,這一岸的人面臨不可越的疆界,只能手無寸鐵任情緒宰割。「當身旁一堆人試圖安慰你、說點什麼,你的反應是憤怒。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好意,但那憤怒來自一種絕望:你怎麼可能懂?我又怎麼可能好?」

 

    因為慣常避不談論,我們的社會向來拙於處理死亡,不擅應對遺族,於是當創作《百日告別》這樣一部作品時,林書宇一開始認為,是不可能被理解的。「你看我們有數不清的流行歌大談失戀與分手,對青春成長與純真結束的衝突排遣,也很容易在文學與電影找到出口,可是有多少是關於死亡或給服喪的人呢?」他笑著說,但笑容酸澀,「貨真價實的死亡太沉重,大家都不想面對,這導致影片中的角色孤獨感異常強烈。」

 

    失去摯愛的絕望,與不被理解的孤獨感,宛如兩堵高牆,阻絕了所有知覺與求生意志。片中主角在同樣情況下有意識地雙雙追尋死亡,問到敏感的輕生念頭,林書宇坦然不避諱,「當然會。有段時間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確實曾動過念頭。我也從來沒猶豫過要有這樣一段戲,只是考慮要放在誰身上。」搖搖欲墜站在生死邊緣時的那些掙扎,回頭看狹路驚險,可是不得不過。過了之後他唯一能做的事,是動筆寫下劇本。

 

    起初,寫出來是別無選擇,但不再掩蓋血肉模糊,生命自然找到方式癒合傷口,那些粗糙磨傷他與同類的礪石,他以獨特的細膩鑲進片中。「這已經不僅僅是我的故事了,」林書宇舉了那場告別式的戲為例,原本劇本不那樣走,只是林嘉欣演著演著承受不住,起身就先離開了。「那就是她正在詮釋的心敏,而且狀態非常真實。個人的東西帶入集體創作感,我覺得是好的。」

 

    林書宇強調,不是想記錄自己的經歷,這部片也沒偉大到扭轉他人對死亡的看法、或定奪告別應有的形式,他想給的不過是一處角落,陪伴同樣痛失所愛的人。「從陌生人身上得到力量這件事,在我的經驗中很真實。就像片中主角(育偉跟心敏)在巴士上的交談,毋需刻意表達『啊,我被你理解了』,而是一種遙遠又親近的心有靈犀。當我相信你也懂的那瞬間,我知道,即使必需在這世界上獨自面對,我也不孤單。」故事像落入大海的那滴水被接納,林書宇從各種管道獲知,素昧平生的人被《百日告別》故事觸動,並回應以故事──這些陌生人也在學習面對,也會數著親人摯愛離開已過多少日子。

 

    如同黑色幽默風格的《父後七日》《黑狗來了》,《百日告別》也有大量宗教儀式鏡頭貫穿全片,藉女主角心敏,林書宇提出了心底疑問:哀悼與痊癒有明確的楚河漢界嗎?「百日」到底是期限還是終點?說是為亡者祈福,但究竟是為離開的人而做,還是點化留下來的人該鬆手?無數次糾纏質疑後,林書宇瞭解到,如果不信,做什麼都是枉然。「你必需發自內心相信,相信每次做七的祈福真的有抵達,相信另一個世界存在,而她在那裡好好的。你才能安心,也才會放心。」

 

    的確,與其說放手,還不如說放心。「拍這部電影,某種程度也是給我自己的儀式。我需要知道自己努力過、做過這樣的付出。片子完成時,我也確實平靜與釋懷一些。」這是生命給他的珍貴領悟,每個人都需要在禮制與習俗之外,找到自己獨特的儀式,開始走向可以告別的階段。

 

    「開始走向」意味──那不是告別的尾聲,僅僅是告別的開始。百日是世俗關隘,但百日之後真的就好了嗎?可能還沒,但裂痕會透進光。至少在那一刻,主角們開始有能力察覺到陽光的溫暖膚觸,找回風吹在身上舒服的感受。「事實上悲傷會一直存在,改變你、成為你的一部分、跟著你走一輩子,不會不見的。經過這樣的歷程和學習,變得比較容易的是……」林書宇停頓,沉默良久後說,「比較不會去想起那些痛。現在,好的天比壞的天多。」曾經墜落曾經麻木,記得甜蜜也記得痛苦,終究活了下來。

 

    告別仍然困難,或許將永遠都很困難。凝視著死亡與失去,曾經被挖走的心,林書宇放回了胸腔中。但沒關係,帶著傷痕的心更溫柔。就往下走,帶著淚水浸潤過的勇敢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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