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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疼痛:不受歡迎的禮物》心得

    保羅˙班德(Paul Brand),楊腓力(Philip Yancey)/原著;

        江智惠,陳怡如/譯。 智庫文化出版,1995年 第一版。

 保羅˙班德

    世界聞名的手部外科醫生和痲瘋病專家。如今,已呈半退休的他,是華盛頓大學骨科系退休名譽臨床教授,及世界衛生組織顧問。他多年蓽路藍縷投身痲瘋工作,為他贏得無數奬項及榮譽。

書的封底寫著:

疼痛是件禮物,委實令人難以想像

然而,保羅˙班德醫生不把痛視為你我之敵,相反的,他認為痛是我們的良友,尤其在窮其一生研究疼痛之後,他的心中自有一套痛的哲學,讀了這本書,你也可以懂得傾聽痛的聲音。

痛擁有神奇法力,可以支配人生每一件事。它比睡覺、吃飯和遊戲等基本生活需要,具有更高的優先權,失去痛覺和失去觸覺一樣是生活裡的缺憾,痛的重要性難以想像。

痲瘋、糖尿病、酒精中毒、多發性細胞硬化、神經病變和脊椎受傷等,都可能使人對痛覺不敏感,而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

班德醫生一生不凡而豐富的行醫過程,以及仁慈的大愛,引領他體悟出疼痛與真正健康之間不可分割的關係。

他以智慧告訴我們:我們可以改變對痛的經驗。我們可以學會處理痛,甚至戰勝痛。

台大醫院麻醉科主治醫師孫維仁為這本書寫「序」:

    「從疼痛治療醫生的角色來看這本書的時候,我的心情開始有點鬱卒。我們花了好些年的功夫,不斷地著書立說,宣導疼痛治療的重要性。在許多公開的訪問和演講中,我們鬥志十足地向癌症疼痛及術後疼痛宣戰,把這些痛苦的症狀當成十惡不赦的惡棍,消滅這群敵人成為我們一生中最神聖的使命。然而就在社會大眾及醫界同仁開始接受這個理念時,偉大的保羅˙班德醫師卻要我們懷著感恩的心情來接受疼痛。就我的印象所及,他固然是極富盛名的整形外科權威,但是在他行醫的過程中從來沒有一天是在疼痛治療中心待過,也沒有寫過任何相關的學術論著,我的疼痛學界同仁也沒人聽過他的大名,他怎敢如此暢言這些相反的論調呢?

    直到我看到他與桑德斯(C.Saunders)女士的會面過程,我的疑惑就得到解答。原來,大多數的疼痛醫師都有同樣的激烈情緒反應。桑德斯女士在疼痛界受到極高的尊崇,她所創立的安寧病院足以獲得本世紀最偉大的人道主義獎,而她們也對班德醫師的論點提出嚴重抗議。可是,這些人都接受了彼此的看法,更吸收了彼此的精華,最後大家都同意疼痛治療的必要性,只是採用不同的觀點罷了。其實臨床醫師強調精確的用藥再輔佐精神上的關懷,而班德醫師是希望病患能夠先自立自強,學習如何與疼痛為伍,這樣一來醫療的幫助將會更為有效。兩者之間殊途同歸,並無衝突。(PS:在這本書的第16章 「處理痛苦」可看到。p.336-340)

    他以個人獨特的行醫經歷,提出許多有趣的理念和啟示,值得我們省思:

(一)不可忽視疼痛的警告訊號

(二)既然無法閃躲,就應該勇敢面對

(三)疼痛可以利用精神力量來控制

    這不僅是一本有趣的個人傳記,也是重要的教科書。班德醫師為現代疼痛治療學留下一個重大的見證我希望醫科學生能夠讀它,在他們行醫救人之前;醫界同仁能夠讀它,在他們治療失敗之後;更重要的是,疼痛病人能夠讀它,在他們絕望之時。」

埃弗利˙庫普(C.Everett Koop)醫學博士暨科學博士,也為這本書寫「序」:

   「 1981年,我進入公共衛生部擔任部長,那時保羅˙班德在路易斯安那州卡維爾的吉利司˙隆痲瘋病中心,帶領其中一部分研究工作。在那兒,我得以與他時常接觸,觀察他從事痲瘋工作,見證他與病人互動情形;同時,我發現他與大大小小、聰穎愚拙的學生之間,維持深厚誠摯的師生關係。在我們共事期間,他把花費昂貴,且只能使少數美國人得益的痲瘋病研究,應用在為數兩千五百萬人的糖尿病人身上,使他們得益。(PS:這在書上的第13章 「可愛的敵人」可看到。p.234-240)

    看保羅˙班德工作是一大悅事!在值得自傲處,他謙虛若谷;仁慈和藹,無以復加;斯文多禮;並且,他十分聰明幹練。

    我上任局長不久,妻子貝蒂右手動了手術,裝上鐵弗龍人工關節。手術非常成功,卻因她疏於給予足夠刺激(這是手術後重要的護理工作),以至於右手如同殘廢。過一段時間,她也能善加利用這隻能曲卻不能伸的手。

    保羅˙班德是世上最好的手部外科醫生。我知道他會赴亞歷桑納州鳳凰城參加公共衛生部會議,因此我帶貝蒂去,請他看看她並給建議。從他與我妻子的對話及察看我妻子手的情形,過去所知所聽有關他的種種嘉言美評,躍然浮現。他診斷我妻情況,給予合宜建議,一本醫者仁心,語氣仁慈。至於他的醫術,自是不待言。

    我向來教導醫學院學生,『檢查病人肚子時,該看的是病人臉上表情,而非肚子。』保羅˙班德最使我驚訝的是,他知道何處會使我妻子吃痛,他那雙訓練有素的眼不離我妻臉龐。如果他弄痛了她,便立刻道歉。他從不輕忽我妻的痛楚,他心中自有一套痛的哲學,曉得傾聽痛的聲音。

    我重述這項往事做為本書序言,再合適不過。因為此書雖涉及保羅繽紛多采的一生,更重要的目的在談論他對痛的逐步認識   痛的目的、源由及紓解之道。保羅˙班德是一位天賦洞灼先見的外科醫生、學者、研究員和哲學家,又一向與為痛所苦的人同住、同工,他這些不凡經歷,彼此之間緊密相繫,造就出他對痛的驚人見解。」

    我讀完後,覺得能當保羅˙班德醫生的病人真是幸福

    去年11月我本來有趟京都之旅,因為左邊鼻子在10月時常常流血就作罷。一次的急診後,找出原因,要「電燒」血管。第一次在手術房電燒,唉呀!蔡醫師說「流血如泉湧」,馬上做止血,塞棉條,然後醫師用她的拇指一直壓著我的鼻子來止血。過一週後再做第二次電燒就成功了,但是那種面臨死亡的壓力與心情,只有在手術台上的我才能體會,我很怕我就這樣失血而死!

    當我讀到本書第3章「覺醒」的<掀開紗布>時,才知道蔡醫師的動作是對的。保羅˙班德醫師寫道:

    我決定進入外科,是幾年後,受到另一位教授的影響。他是英國皇室的外科醫師,有個與其地位相稱的名字:勞斯洛特˙白靈頓   懷特(Launcelot Barrington  Ward) 爵士。

勞斯洛特爵士訓練學生,像操練士兵,首要養成我們緊急狀況下反應正確。「遇大出血時,用什麼工具止血最好?」他會問每一位他的新手術助手。「止血鉗(動脈鉗)。」助手通常會這樣回答,且對自己能立刻答出甚感得意。「不對,不對,那只對小血管有用,」勞斯洛特會在口罩後發出咆哮。「在緊急狀況時用動脈鉗,造成的傷害勝於益處,它會壓壞神經、撕裂動脈、毀壞其他組織,使醫治的過程更形複雜。你們身上就有一個十分好用的工具,就是大拇指頭那塊又寬又軟的肉墊。用你的大拇指!」幾天後, 他會再問同一個助手相同的問題,看他的反應夠不夠快。

    至今我仍能看到手術台對面的勞斯洛特先生,十分沉靜地用拇指按住病人血管破口,對我眨眼睛,說:「班德先生,你認為我們應該把它夾起來或縫合?」 他以實例教導年輕的外科醫師最重要的事:「不要慌張。一慌張就出錯,」他說,「大量出血會造成慌張,所以,別急著找工具止血,用你的拇指止血,直到你想清楚該怎麼做,然後小心謹慎去做。如果不能克服慌張,你就做不成外科醫生。」

    我牢記勞斯洛特先生的忠告,然而,未曾遇到緊急狀況,我怎知自己有沒有外科天份?考驗時刻很快來臨,快得超乎預期。那時,我正在門診部做例常工作:為個把豆子塞進耳道的小孩換紗布。旁邊是間小手術房,專為門診病人動些小手術。忽然間,一個制服濺滿鮮血的護士從手術房中衝出來,臉上寫滿驚慌害怕。「快來!」她叫我。我快步衝進手術房,看見一位年輕的外科實習醫師,拿塊紗布壓住一位年輕女士的脖子。深紅色的血染紅整塊紗布,而且還不斷從那女人脖子湧出,流到地上。

    這位實習醫生臉色白得像具屍體,很快的向我說明一下狀況:「我的主任要我替他做個頸部淋巴結的切片。但現在血流不止,我什麼都找不到。」

    病人本身也滿臉懼色。她已上了局部麻醉,來這兒做個門診檢查,現在卻可能流血致死,她身體劇烈搖晃起來,發出各種怪聲。

    實習醫生講話時,我已戴好手套。我把紗布挪開,看見一個不到兩吋大的傷口,好多的箝子從傷口露出來,它們應是匆促中被拿來止血用的。

    「用大拇指!」我似乎聽見勞斯洛特爵士的忠告,如暮鼓晨鐘般傳入耳際。我快快拔出所有的鉗子,單用拇指緊緊壓住破口。血止住了。我的脈搏不斷加快,但我除了用拇指壓住傷口幾分鐘外,沒有做其他事,直到手術室裡的紛擾和病患的慌張平息下來。

    病人終於睡著了,我仍指壓流血處,要實習醫師把切口割大一點,然後,我不斷探索,找出血源頭。立時,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實習醫生遵照切片的例行步驟:把麻藥打到脖子附近,開個小口,箝住淋巴結、拉出,繞著淋巴結切割,然後切下淋巴結底部。然而,他卻沒有注意淋巴腺的根已向下延伸,包住頸靜脈。他切除時, 不小心剪到這條大血管。這婦人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致死。然而,現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修補失誤,縫合傷口。

    第一次碰到輸血,促使我進入醫學領域,這一次完全相反的情形    大失血,卻促使我走上外科。早在上解剖學時,我就一直喜愛外科,但未經測試,我不知道自己對緊急狀況有否本能反應。現在,我深信能勝任手術室的壓力。(p.40~42)

    這段描述得真好,他真是一位仔細發現問題又臨危不亂的外科醫生

在「後語」     痲瘋病與愛滋病

<烙印的力量>:

    1985年,正當大眾開始對愛滋病產生朦朧的恐懼意識時,我展開至中國大陸的首次訪問。這次行程立即讓我想起幾世紀以來痲瘋病是如何被看待的記憶,它讓我見識到,當一種像痲瘋病或愛滋病,這種連醫生也不願醫治的疾病變成一種烙印時,情況是何等的淒慘。

    基於恐懼心理,絕大多數的醫生不敢醫治痲瘋病。我們在南京主持一項訓練課程,是在ㄧ所金碧輝煌的全國皮膚科中心進行。然而,從來沒有一名痲瘋病患者可以走進這所中心現代化的開刀房。主管單位要求我們示範痲瘋病的手術過程,我們於是詢問皮膚科醫生是否可以使用他們的開刀房。經過漫長磋商之後,答案回來了,「不!」他們說,痲瘋病手術一定得在城外的痲瘋病醫院進行。

    南京附近的另一個城市裡,則擁有一間手部開刀的現代化醫院,但是情況還是一樣。沒有一名受人景仰的手部醫生願意紆尊降貴地來醫治痲瘋病患。

    我們恐怕沒有對中國人看待痲瘋病患的態度,造成長遠的衝擊,讓他們改變做法。烙印持續在他們的理解上占據一席之地。透過翻譯員,我們提及我們(註:他的妻子是眼科醫生,跟他同行)的一個女兒與我以前一名痲瘋病患者結婚的事。稍後這名翻譯回來問我,是否他譯錯了。他說,這種事絕不可能,沒有一名大夫會讓他自己的女兒與曾經患過痲瘋病的人結婚。後來有一次,檢視痲瘋病患時,我用手臂環繞住一名患者,同時溫柔地撫摸他的雙手。在一旁觀看的中國醫生驚愕地猛然深吸一口氣。他們其中一位稍後對我說,單是這個動作就足以讓醫生們銘記難忘,遠勝過我們在中國所說或所做的其他事。(p.411~413)

    這真是一本好看的書,有許多保羅˙班德醫師在印度、在美國為痲瘋病人用心治療的故事,讓我感動這位醫生的仁心仁術。

            甜甜 完成於107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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